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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思维被盛星博这句话给堵住了。好吧, 单凭他受伤的原因,她的确是应该对他温柔一点。“对不起。”她低头道歉。盛星博答得很快:“没关系。”“但是,”孟思维还是严肃道, “下不为例。”盛星博对着孟思维板正的小脸, 点头:“好。”孟思维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盛星博冲过来护住她的做法,但如果可以选择的话,她想自己应该是宁愿自己伤的。不过那个少年或许应该感谢他,毕竟袭警造成警察受伤, 和冲突中造成一个无辜路人手上, 事情严重程度不是一个量级。孟思维看了眼时间,从他们进急诊缝针住院到现在已经折腾了好几个小时:“你饿不饿,我现在去给你买点吃的。”盛星博朝她晃了晃手机:“不用, 我刚点了外卖。”孟思维:“你点了什么?”盛星博:“那个什么, 麻辣烫。”“给你也点了。”他补充, “你晚上也没吃。”孟思维:“……”如果不是他头上还缠着白纱布样子可怜, 她想自己忍不住要在他头上再来一下, 然后又缝两针。“退掉。”她命令。“在这儿等着。”孟思维一边没好气地吩咐着,一边把床上被子拉出来给盛星博搭上。她起身去办公室问了医生盛星博有没有什么饮食禁忌,然后又去医院外面买吃的。已经晚上十点多了,医院外的店大都已经关了门,只剩一家24小时便利店还零星开着, 孟思维对着便利店里剩下的凉饭团和关东煮摇了摇头, 走了两条街, 终于找了一家临近关门的小店,打包了最后剩下的两份皮蛋瘦肉粥。她本来还想再买点别的, 老板告诉她其他都卖光了。孟思维拎着好不容易买到的粥回病房, 路上手机嗡嗡作响。“喂。”她没看来电显示就接起电话。男人在电话里问她:“你在哪儿。”孟思维听见是裴忱的声音, 然后这才想起来下班前裴忱还说在家会多做点饭等她的。盛星博刚到医院的时候她也收到了两条裴忱的消息,不过她当时忙着没空回,之后就给忘了。于是孟思维把下午发生的事情简单跟裴忱说了一下,只是没说那个伤员是盛星博。因为一是觉得没必要说的那么细,二是裴忱知道盛星博是她前男友,上次两人还打过照面,说出来的话感觉怪怪的。“不好意思哦裴检。”孟思维说,“我今天晚上可能很晚才能回来,下次我请你吃饭吧。”电话另一头,裴忱听完孟思维讲的前因后果,看了看桌上几个已经凉掉的菜。他忽然开口,语气带着些严肃:“孟想。”孟思维被电话里裴忱“孟想”的这个称呼惊得睁大眼“嗯”了一声。然后想起肯定是因为上次她妈过来,一口一个“想想”的叫她,被裴忱听了进去。孟思维从小到大被人叫过全名,叫过“思维”,也叫过“想想”,

今天第一次有人正儿八经地叫她“孟想”。她一时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,不知道是接受这个称呼,还是纠正叫其他的。说有点过分亲密吧,又不是肉麻兮兮地叫她“想想”,说感觉没什么不对吧,“想”又确实是她知道人数不多小名。然而裴忱却并有在“孟想”这个称呼上停留太久,继续说:“我们定个规矩吧。”孟思维茫然:“啊?”裴忱吸了口气:“排除你值夜班,以后无论什么情况,因为加班或者其他事情不能在晚上九点半之前回来的话,彼此提前说一声”孟思维面对裴忱这个突如其来的提议。从她专业的角度来看,对于合租的两个人来说,这其实是一个确保安全防止意外的方法。就好像大学宿舍里有谁晚上不回来,也总要在宿舍群里说一声。孟思维没考虑太久,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,点点头答应:“行。”等她答应后,裴忱似乎微舒一口气,终于问:“你没事吧。”孟思维已经走到医院电梯间,晚上街上的人少,医院急诊楼里人却一点不少。她一只手按电梯:“我没事。”裴忱:“你现在在哪儿?”孟思维:“我在医院,刚去外面买了点粥。”裴忱轻皱眉:“还没吃饭吗?”电梯到了,孟思维忙着挤进去:“没。”她还要腾出手护住拎着的粥:“我进电梯了,先挂了啊裴检,拜拜。”通话页面直接结束。裴忱对着已经返回主屏幕的手机。他些许沉默,然后没再想说什么,放下手机,把桌上的菜放进微波炉都热了热,然后找了两个保温的饭盒,把饭菜都装进去。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孟思维拎着好不容易买到的皮蛋瘦肉粥回盛星博的病房。“你麻辣烫退了没?”她回病房的第一句就问。盛星博一副被拿捏状:“退了。”孟思维点头:“那就好。”“大夫说你头上伤口愈合期间要饮食清淡,禁食辛辣和发物,还有千万不能喝酒,知道了吗。”“听清楚,不止是今天住院期间,是整个伤口恢复期间,直到拆线为止。”孟思维似乎怕他不当回事,特意强调。盛星博靠在床头听孟思维絮絮叨叨的吩咐,然后扯着一边唇角笑了笑:“好。”孟思维之前孟妈妈手术的时候在医院照顾过很长一段时间,所以动作十分娴熟,她把病床附带的床上桌在盛星博面前支起来,然后把两碗还热着的粥放到小桌上,又给他一个从店里拿的勺子。她摆好碗筷:“快吃吧。”盛星博稍微坐起来了些,后背垫了两个枕头,盯着小桌上的粥,却没动。他问:“你不吃吗?”孟思维:“我不饿。”盛星博:“有两碗。”孟思维:“你就不能吃两碗吗?”店里给的打包碗很小,加起来也就普通一碗的量,况且还是粥这种饱腹能力并不强的食物。孟思

维坐到盛星博床边,把勺子递给他:“快点。”盛星博还是不动。孟思维见她不肯接勺子,无语:“不要告诉我说你还要人喂你。”盛星博最后看到孟思维半威胁的样子,还是接过勺子。他用勺子搅了搅面前的粥,或许是因为真的有脑震荡,食物的香味钻进鼻子,他却没什么胃口。孟思维见盛星博垂着头,只舀不吃,还以为他又有哪里不舒服,忙问:“怎么了?头晕吗?还是想吐?”大夫说如果今晚头晕想吐就有可能是脑震荡。盛星博抬头看到孟思维脸上的担忧:“没有。”孟思维微舒一口气。“那你怎么还不吃。”她努了努嘴,问。她记得盛星博是不挑食的,什么都吃,很好养活。盛星博没说话。他听着孟思维一直关切的话,眼前起从他受伤开始,她一直跟在医院忙前忙后的样子。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样子。他想他现在本来明明应该高兴,可却又忽地怕了起来。他开始害怕不知道如果换了个人,受伤的人不是他,她会不会也是一样。孟思维对于盛星博喝一碗粥还要百般拖延的行为十分无语,正打算再教训他,盛星博忽然开口:“想想。”他在孟思维反应不及的时候,低声问:“你喜欢过我吗?”孟思维听到这个问题,微张唇,那些教训的话没有说出来,顿住了。盛星博问她喜欢过他吗。他问的不是现在,不是“喜欢”,是“喜欢过”。只是在他们曾经在一起的时候。盛星博问完,缓缓抬头。孟思维在触上他眼神的那一刻,忽然躲闪,转而指向那碗粥,凶巴巴的像是在指责他转移话题:“你到底吃不吃?”盛星博却终于闷声笑了出来。他已经知道答案了。又或者说是他其实早就知道了这个答案,只是一直,一直不愿意去承认。孟思维喜欢过他吗?或许喜欢过,两个刚认识的一起打工的同事之间,简单的,互相帮助的好感。只是孟思维从来没有像他喜欢她一样,那么喜欢过他。其实没有太多的借口,所有阻碍在面前的理由都比不过一个,只是不够喜欢而已。盛星博没有依言动勺子。孟思维也蓦地沉默。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该说什么,又或者是不知道自己现在,要该怎么去面对。她听着盛星博的笑,知道他并不是在笑。两人仿佛陷入究极的无言里。原本还冒着热气的粥一点一点凉透。孟思维从没有一刻有过这么强烈的负罪感,她动了动唇,想给他答案,却发现自己怎么也说不出话来。盛星博没有再让她说话。最后他伸臂,轻轻勾住她后脑。温热的吻落下来。孟思维没有动,感受到脸颊微痒,是盛星博的睫毛轻轻擦过。他吻得比任何一次都小心翼翼,细腻地辗转,他托着她侧脸,像她随时就会这么从他掌心失去。病房里只剩轻微的呼吸声。裴忱拎着食物,安静站在门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