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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一)

一天中午,燕子熬好药给他送过来,一边看他喝药,一边说:“飞虎,那个姑娘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,还会说一些简单的汉语了,与我们相处……”

“哎哟——你看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?”王飞虎放下药碗着急地说,“快,小李——快叫张耀邦来一趟。”

张耀邦匆匆忙忙地赶来,王飞虎劈头就问:“你小子怎么搞的?我回来这么久了,你也不来给汇报一下那个姑娘的事?快说!”

张耀邦喘了口气说:“团长,武主任已经找她谈过了。她答应回去后,帮我们劝劝她的父亲不要再杀害我们人了,不要再与我们为敌了……”

王飞虎听到这里,冷笑两声说:“要这伙刽子手放下屠刀?与人为善?恐怕是痴人说梦。不过,她可以回去试试,不管成功与否,我想总会起一些作用吧。哎,你去把她叫来,我倒想问问她。”

等张大炮走了,燕子问道:“飞虎,你又想干什么?”

“呵呵,燕子,你别瞎想。我就只想问问一些情况,没别的意思。再说了,有你在我身边,我还不满足吗?就是给我貂婵,我也决不换我燕子。”王飞虎说着就去拉燕子的手,燕子身子一扭就跑开了说:“你才多心呢,我又不是问这个。我是害怕你又要干傻事。”

“不会不会。我是什么人,能……”正说到这儿,就被门口一声“报告”打断了。只见张耀邦领着一个身材苗条、面目清秀的姑娘进来,对王飞虎说:“团长,这就是樱子。”又指着团长用日语对樱子说:“这就是我们的王团长。”

樱子给王飞虎深深地鞠了一躬,发音不准地说:“段(团)总(长)好——”王飞虎忙示意她坐下说:“樱子,我们八路军里的生活很艰苦,尤其是我们的饭菜很差,难为你了,不知你是否习惯?”由于需要张耀邦翻译,王飞虎说的较慢。樱子等张耀邦翻译完后说:“美(没)关西(系),我知道,你们的新(生)活都很古(苦),但是你们,把好奇(吃)的都给我奇(吃),我灰(非)藏(常)感激。”

王飞虎看樱子说话非常吃力,就对张耀邦说:“你就让她用日语说,你小子翻译就是了。”张耀邦对樱子说了团长的意思后,樱子点点头同意。

王飞虎继续说;“樱子,你父亲肯定爱你们吧?”

“是的,我妈妈死后,我和弟弟就由爷爷抚养。爸爸非常关心我们,常写信回家嘱托我们要好好读书。没想到弟弟他……”说着竟伤心地啜泣起来。

燕子红着眼睛走过去轻轻地拥着她,给她一点安慰。王飞虎心里也有点难过,等樱子情绪稍稍稳定下来说道:“樱子,你知不知道,你爸爸他们带着枪炮刺刀来我们屠杀了多少个像你弟弟一样的孩子?破坏了多少个幸福快乐的家庭。光南京城破,你们军队就杀了我们三十多万人啦。你们人的命值钱,难道我们人的命就贱吗?就该杀吗?”他发现自己有些激动了,说的太重,就停下来。

樱子抬起头有些迷惘有些吃惊地望着王飞虎。王飞虎又说:“你弟弟的死绝对是你们人干的。有谁敢这样大胆地狙杀你们姐弟俩呢?肯定是你父亲的上级板垣老狗,想杀死你们,然后嫁祸于我们八路军,从而达到增强你父亲对我们的仇恨,激发起你父亲与我们战斗的勇气。我们准备护送你回到你父亲的身边,你要向他讲明这一点。”

看到樱子在张耀邦翻译后点点头后,王飞虎继续说:“你告诉他,有四万万同胞,他们是永远杀不完的,我们每个人也决不会任人宰割的,我们会拿起武器拼死反抗的。‘宁做刀下鬼,不做亡国奴’这就是我们的誓言。”

“我们地域辽阔是你们的几十倍,上百倍,你们能有那么大的胃口吞得下吗?你们占领的地方越多,你们的兵力人力就越分散,就越容易被我们打败。何况我们的反抗是正义的,会得到全世界人民的支持和帮助的。总之,战争的结果是你们必败无疑。我们一定会取得最后胜利的。”

“你回去后,要多多把这些道理讲给他听,劝他及早醒悟,不要再为法西斯卖命了,不要再为军国主义做无谓的牺牲品。”